2012年6月18日 星期一

乘法、加法與減法


記得一個朋友,老是一起去聽音樂會,總是在同一個時間感動,覺得是Soul mate那種朋友,但是他酷愛雲門舞集,而我卻在每一次雲門表演的時候睡著。

於是我就對現代舞有點害怕,看不懂啊。

第一次瞥見Pina Bausch的舞蹈是在阿莫多瓦的電影《悄悄告訴他》中兩位男主角看的《穆勒咖啡館》,雖然看到舞者在佈滿椅子的舞台上遊魂似的表演令人驚訝,不過它只是電影的配角,不理解男主角為何流淚了。

如果不是文德斯,我應該不會走進電影院看《Pina》。這位導演一次一次的感動我,從《慾望之翼》、《直到世界末日》到《樂士浮生錄》,他的影像在拘謹中熱情著,劇情不重要,感動淹進你的右腦,不是從慣常走的前門,而是彷彿從後巷的一個你早已忘掉的窗口進來,等到你發現的時候,整個房子早已浸泡在裡面。

於是我去看了3D版的《Pina》。

看懂了嗎?似乎沒有懂不懂的問題。透過文德斯的鏡頭,我看到從來沒在戲劇院裡正襟危坐所看到的東西,我的八雙眼睛從舞台的每個角落看進去,而且還拉到室外、拉到過去、拉到每個表演者的心裡,他們同在一個穿著一樣基礎內衣、受過一樣的舞蹈基礎訓練的知名舞團裡,卻被整部電影很少提到的隱形主角Pina Bausch品味出他們的不同特長,我看到了他們合在一起是一齣舞蹈,分開來每個人都是一幕演出。

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Art Center的學生作品,一塊透明凍結的壓克力中,小魚排成不同的形狀,遠觀是水波,近觀是魚鱗,都是故事。

誰能發現每個人都是故事,而不是把每個人都壓縮成一個故事中的棋子呢?Pina辦得到,文德斯也辦得到,他應該是詮釋、記錄她的最佳人選,這是兩位大師觀點的重合。

預告片1分21秒的字幕中文被翻譯成「碧娜鮑許 x 溫德斯」最近廣告很流行用「x」來取代從前常用的「+」似乎是說是等比級數的美好,但多半這個乘號都用得誇張,只是廣告文案的新玩法,但是這次,我看到如假包換的乘法代表作。

×××

千不該萬不該,回家後又看了一部《陣頭》,想說他們都是用電影來描述一種表演藝術,而且評價不差。

直到片尾才知道這部電影是根據民俗藝團的真人真事改變。

導演與故事有幾種組合方式,1+1=2的是加法,1+1>2的是乘法。

這部是減法,絕對是的。

2 則留言:

  1. 最近台灣興起一股偶像劇導演拍電影的作品,看過後只能說,他們對電影的定義真的太狹窄了。只看到這樣的電影一味的說故事,缺乏鏡頭語言,演員表演更是糟糕的偶像劇演技..對白佔據了一切,音樂從頭鋪到尾,鏡頭構圖貧乏無趣,美感根本不曉得在哪裡.....唉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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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最慘的是他說的故事也不精彩,水準還比不上美國的影集。不過知道是從電視來的就釋懷了,他們被訓練對程度不高的對象說故事,難怪像是外國人講中文一樣的缺乏詞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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